新华社拉萨4月24日电(记者陈尚才、白少波)今年41岁的旺朗,家住海拔4500米的藏北高原聂荣县下曲乡。仅有小学文化水平的他,过去没有什么技能,相当长的时间里,一家人仅靠放养牲畜为生。
“当政府派干部到家里了解生活愿望时,我就提出来想学个技能。”旺朗说,“经过学习考试,我考取了焊工技能职业资格证书。”
有了一技之长的旺朗开始了自己的创业路。他购置了发电机、小型焊工机和电钻机,于2018年底创办了属于自己的焊接加工厂,靠为农牧民加工房屋阳光棚和牲畜棚圈,当年营收3.6万元。
2020年5月,旺朗积极争取经营聂荣县综合市场商品房,扩大电焊厂规模,成为当地年收入近5万元的村致富带头人。
谈起身份的转变,旺朗感慨地说:“是技能培训改变了我的生活。”
和平解放前,西藏各地群众生活在黑暗的封建农奴制社会,大多数人从事以农牧业为主的单一劳作,劳动收益被农奴主层层盘剥,生活贫困。
民主改革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以国家力量动员全国人民和援藏省市在西藏逐步建立起完备的现代工业体系。自此,西藏有了现代工业和以公共服务为主的第二、三产业。
数据显示,西藏和平解放70年来,常住人口从100多万人增加到350多万。2019年底,西藏74个贫困县全部摘帽,62.8万建档立卡贫困人口全部脱贫,人均纯收入增加到9328元。2020年,西藏全年经济增长7.8%,全区地区生产总值突破1900亿元。
拼版照片:左图为西藏日喀则市萨迦县扯休乡吉雄村村民多吉(左)和儿子顿珠;右图为扯休乡吉雄村一角(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詹彦 摄
经济社会的快速现代化,使西藏城镇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农村剩余劳动力。为了获得更高收入和享受经济社会发展的成果,西藏农牧区富余劳动力逐步向从事建筑制造、公共服务的第二、三产业转移,不少青壮年放下犁耙和牧鞭,走进城镇和企业,变身产业工人和服务人员。
西藏拉萨市四季吉祥村村民在采摘雪菊。新华社记者 晋美多吉 摄
记者见到阿旺时,她刚在西藏日喀则市拉孜县扶贫产业园区领到1.4万元工资。手拿着工资,阿旺开心得合不拢嘴。这是她在自家门前的藏毯编织合作社半年赚到的钱。
如今,阿旺不再是四处奔波的打工妹,而是变成了懂技术、有本领的编织工人。和她一样,同村的30名明玛村群众在县城实现了稳定就业。
易地搬迁后明玛小区全景(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旦增尼玛曲珠 摄
过去单家独户的农牧业经营方式也在发生变化。2019年6月,日喀则拉孜县明玛村牛羊合作社正式成立,村民以牛、羊及现金方式入股合作社,实现牲畜统一管理、统一经营,年终按比例分红。
阿旺说:“我们家每年分红1万元,与原来自给自足的放牧方式相比,牧业收入反而更多了。”
就业领域不断扩大, 对劳动者的知识技能要求也不断提高。近年来,西藏将就业扶贫当作增加群众收入的重要来源,通过加强免费职业技能培训、打造劳务品牌、提高转移就业的组织化程度、优化进城务工环境等方式,大力促进农牧民就近就便就业。
拼版照片:左图为西藏日喀则市拉孜县查务乡明玛村村民仓琼(左)和儿子群培次仁;右图为拉孜县民间艺术团在明玛村易地搬迁点为村民表演。新华社记者 詹彦 摄
据西藏自治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统计,2016年以来,西藏累计转移农牧民就业近500万人次,年均技能培训10万人次。
21岁的仓旦出生于西藏山南市曲松县堆随乡龙村,初中毕业后考入拉萨市第二职业技术学校。从小怀有厨师梦他,毕业时已熟练掌握了中餐、西餐、藏餐几十道菜肴的烹饪方法。
“毕业后,我在一家餐厅当上了厨师。”仓旦自豪地说,每个月工资有8000多元,“自己一个人的收入就比种地放牛多了一倍,也改变了祖祖辈辈只能种地和放牧的命运”。
演员在大型实景剧《文成公主》中表演。除专职演员外,很多当地藏族农牧民参与演出,有效促进了就业增收。新华社记者 孙瑞博 摄
为促进群众充分就业,西藏还通过项目建设吸纳就业,对高海拔生态搬迁、乡村振兴等小型基础设施工程,按以工代赈模式交由农牧民施工企业负责实施。
2021年,西藏计划转移农牧民就业60万人以上,其中通过政府和社会投资项目建设带动农牧民转移就业30万人以上,实现劳务收入25亿元以上。
西藏日喀则市扎西宗乡巴松村发展旅游产业,当地农牧民和游客一起跳起民族舞蹈。新华社记者 孙非 摄
“西藏已整体告别绝对贫困,经济社会发展进入新阶段。农村劳动力就业转移,提高了其他产业就业人口比例,改变了城乡经济面貌,使西藏产业结构日趋合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研究员格桑卓玛认为,城乡一体化发展体制机制建立, 西藏的城镇化水平提高, 会加速西藏未来就业结构的变化,成为推动西藏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